关于翻译内涵的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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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4-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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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26 11:29
关于翻译内涵的再认识
Further Understanding of Translation Implications
摘 要 本文就翻译领域的几个热点问题作了深刻的思考,澄清了翻译与翻译学、翻译与翻译科学、翻译与翻译艺术等概念的差异和内涵。其学术观点既继承了传统翻译研究的成果,也在此基础上有自己的思考与认识。
关键词 翻译 翻译学 翻译科学 艺术
Abstract Through a further analysis of several hot topics in the field of translation ,this paper aims to disclos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ranslation and translatology , translation and the science of translation , translation and the art of translation. Some new points have been put forward on the basis of those traditional concepts in translation research.
Key words translation translatology science of translation art
1 翻译与翻译学
“翻译学”( Translatology) 这一术语的使用是近30 年的事,如法国翻译理论家G. VazquezAyoer 教授于1977 年在乔治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Int roction ?la t ractologie《翻译学引论》一书中就反复使用“翻译学”这个字眼。我国上世纪30 年代,林语堂等学者也多次使用过“译学”这个词。目前,中国的一些学者也在埋头构建“翻译学”。就目前的翻译理论研究来看, “翻译学”仅仅是从不同途径、角度和手段开展的翻译理论研究而已。世界翻译理论界,至今尚未出现一部系统的“翻译学”奠基之作。因为翻译是一种复杂的思维活动,涉及语言,文化以及译者大脑的认知能力。不同时期,不同领域,不同文化的人们对翻译这一实践活动的目的和功能认识上有千差万别。
中外翻译理论对翻译的原则至今难下定论。对于翻译的定义古今中外并没有实质性差别:翻译是将一种语言的信息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的活动。美国翻译理论家奈达的定义“翻译是指从语义到文体在译语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文的信息。”[ 1 ] 中国唐朝贾公彦的说法“译即易,谓换易言语使相解也。”[ 2 ]以及王克非在《关于翻译本质的认识》一文中提出的“翻译是译者将一种语言文字所蕴含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文化活动。”[ 3 ]这些定义大同小异,稳定地指导着翻译实践。翻译是翻译科学的基础。无论什么人,不管他把翻译学说讲得多么高深,他都必须将译学用于指导实践。翻译永远是翻译学家的实验场。因此,我们说,翻译是两种语言转换的实践活动,是技能的运用,本身有科学性,但并不是科学。研究翻译实践过程及其结果的性质和规律性的学问叫做翻译理论。
2 翻译与翻译科学
人们一提起翻译科学往往就联想到化学、数学、物理学等自然科学,认为翻译作为一门科学还缺乏系统性。实际上,人类知识除自然科学外,还有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翻译如果作为一门社会科学,无论发展到何等程度也不能像自然科学一样有那么多的内容作为学者统一理解,统一运用的公式化东西。科学并不是一开始就完整无缺的,它只是一种知识体系。知识体系经过无数人的探求、补充、完善,才能真正变成科学。中国物理学家钱学森对科学的定义曾作过这样的分析:“知识包括两大部分:
一部分是现代科学体系;还有一部分是不是叫做前科学,即进入科学体系以前的人类实践的经验。“”不管科学还是前科学,它们都只是整个客观世界一个很小的部分,而且情况是在变化的。一部分前科学,将来条理化了,便纳入到科学的体系里。“[4 ] 钱老的这番解释是否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认识翻译乃科学之说。我们在此可以说,翻译具有科学性这一点不容置疑,具有科学性的客观事物必然有所发展,有自己的生命力,因此,也必然成长为经得起检验的独立科学。国内外研究翻译和翻译理论的人数众多,他们都是在作一种有益于翻译向科学发展的探索。”翻译是一门正在探索中的“[5 ]科学。
没有前人对翻译问题的探索研究,没有众多的译者所从事的翻译实践和理论成果的积累,翻译要成为一门科学是难以想象的。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国外的许多翻译理论家就是从语言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翻译是一门科学这一观点的,如美国的奈达、英国的纽马克、法国的穆南、德国的威尔斯等。他们认为翻译是科学,因为(1) 翻译有其自身的规律和运作方法,这些规律和方法愿意像其它科学规律一样传递后人,教给学生,并不是某些人天赋和灵感的产物;(2) 翻译过程和方法是客观存在,可供人们像描写语言学一样加以描述,从而上升到公式化和模式化规律的阶段。拿汉英翻译来说,译者必须掌握汉英语言的异同规律才能有效地开展翻译。汉英各有自身的规律,如汉英双语的主语、谓语、宾语的排列语序基本一致;汉语的名词前没有冠词,而英语的单数可数名词前必须有“the ,a ,an”之类的冠词。
这些语言的异同规律不断规范着我们的翻译,丰富着我们的翻译理论。然而,我们所发现的这些翻译规律还远不能构成体系,还只是翻译科学的几块基石。在当前翻译的发展阶段,我们该如何理解翻译是科学的观点呢? 50 年代(上世纪,以下同) 初, 《翻译通讯》杂志的主编董秋斯(1951) 在《论翻译理论的建设》一文中所作的解释至今值得一读:“早有人说过,翻译是一种科学。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从这一种文字译成另一种文字,在工作过程中,有一定的规律可以遵循。”“说是一种科学,表明它是从客观法则出发的,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翻译理论的建设基础有三:正确的科学方法、广泛的调查、深入的研究。建设在这样基础上的翻译理论,自身就是一种科学??”。
3 翻译与翻译艺术
翻译是科学还是艺术? 这种学科归属之争在翻译理论界持续已久。持翻译是艺术观点的翻译理论家和学者认为: (1) 翻译是极其复杂的思维过程,需要译者的创造性和灵活性,不可能公式化,也无法固囿于某一特定的模式; (2) 翻译家的再创造才能是天赋的,后天习得是建立在天赋基础之上。正如唱歌是一种艺术一样,翻译的艺术并不是背会公式和理论就能掌握的。有的人从事了多年的翻译,依然译不好,而有的人初涉译事便造诣很深,这是艺术素质造成的。艺术基本功有固定的规律,一旦上升到高层次就得靠创造性技巧来发展了。翻译的艺术体现在用译文语言完美无缺地再现原作内容和风格。艺术技巧不是机械的,无法通过模仿套用而获得。翻译的艺术技能需要译者用心创造。这些观点似乎也很有道理,就连许多翻译理论家也经常转变认识,如奈达从40 年代末到70 年代坚持认为翻译是科学,而到80 年代却改变了过去的看法,转而倾向于翻译是一种艺术,强调翻译才能的天赋性。
研究表明,翻译不同于一般的科学。一般学科研究事物内在规律的客观性。在翻译所涉及的把一种语言文字的意义用另一种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过程中,艺术和创造性特征十分明显。翻译超出了一般科学的研究范畴,它必须追求艺术的美,即“有之不必然,无之不必不然”
的艺术层次。如果从科学的基础上把翻译全部规律化、公式化,译词或译句一律都有现成公式可以套用,那么无论这些规则被套用得多么娴熟,译出的文字最多只能达到“形似”。长期以来,有人曾尝试机器翻译的可能性,立足点也是想把翻译规律化、公式化,结果收效甚微。已有的机器翻译成果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词语而已。
翻译规律只能解决表层语义,而表层语义往往是靠不住的。可见,翻译在很大程度上必须依靠译者的翻译艺术性。
翻译的规律难以译出原文的言外之意。许多句子的真正意义在言外。言外之意是语言的内涵,译者能译出语言内涵的翻译技能就是其翻译的艺术性。例如:“你现在是副教授吧?”这句话无论是套用翻译转换规律还是依托翻译的科学化机器程序,必然译成:Are you an associate professor now ? 但是这句话经我们深入理解,找到深层涵义后,就应有多种译法。请看:
(1) You are an associate professor , aren'tyou ?
(问话人知道他是副教授,但不敢肯定。)
(2)Don't you know you are still an associate professor ?
(他是副教授,口气和架子却比教授还大,有人这样问,是提醒他摆正位置。)
(3) As you are so capable and knowledgeable ,are you still an associate professor now ?
(副教授能力很强,知识渊博,问话人为他还是副教授而抱不平。)
(4)Are you an associate professor ?No wonder you have been ignored.
(副教授被人轻视了,问话人似有所悟,故意这样问他。)
谁都承认上句汉语原文包含了这四层意思,但翻译的规律无论如何也无法译出这么多言外之意,也就是说翻译规律在处理深层涵义方面苍白无力。翻译必须求助于译者的认知艺术和译者灵活的创造性,才能使译文达到“神似”。翻译中能使译文神似原文的手法就是艺术。
我们不妨可以这样说,翻译的科学是骨架,翻译的艺术是灵魂和情感,两者缺一不可,翻译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结合体。笔者这个观点基本上是翻译的科学与艺术之争的中庸之道,也符合纽马克(Newmark) 的观点:“翻译既是科学,又是艺术。说翻译是科学,是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一种译法,必须学会。说翻译是艺术,是因为有些东西能有各种不同的译法,怎样挑选适当的译语需要锐利的眼光”[6 ] .可喜的是,奈达后来也不再坚持翻译是科学,转而倾向翻译既是科学又是艺术的提法:“翻译远不止是一种科学,它还是一种技巧,而且说到底,完美的翻译永远是一种艺术。”( . . . t ranslating is far morethan a science. It is also a skill ,and at the ultimate analysis ,fully satisfactory t ranslation is always an art . ) [7 ]我们不支持翻译是科学,也不赞成翻译是艺术,而提倡翻译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结合体。这实际上等于把翻译上升到更高的学术层次,要求翻译既要符合翻译规律,更应达到艺术标准。这就客观地决定了翻译过程的艰难性。
4 会外语与会翻译
汉英翻译是极端复杂的语言转换过程。它不仅要求译者全面掌握汉英两种语言体系,而且还要求译者具备多方面的文化和技术知识,更要求译者熟练运用翻译的规律和技巧,也要求译者有用译文语言表达的灵活性和创造力。
这四个“要求”注定了这样的事实:并非懂英语的中国人就能做翻译;汉英翻译是经过长期学习与实践才能把握自如的技艺。在中国最近100 年的翻译活动中,许多的翻译家饱受了长期翻译实践之苦后,都曾发出过由衷的感叹:
1)“译事三难信、达、雅。求其信已大难矣。”
严复的话表明,翻译的最低要求是忠实于原文;再进一步是语言流畅、通达,更高一层要求是文体优美,自然。但在翻译实践中,这三个要求大多情况下是作为一把尺子摆在那里,却无法真正让译者测量下去。通常,仅满足译文忠实于原文,即“信”这一条就困难重重。例如:
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焉”。译文: The Master said ,“When three of us are walking together ,I am sure to have a teacher. ”[8 ]以上译文把“师”译为“have a teacher”(做老师的) ,偏离了原文的意思。“三人行必有吾师焉”这句话表现的是孔子谦虚好学的态度,而have a teacher 是以教师为动作主体,作教师的主动去教别人,当学生的听不听则另当别论。这样译,表现不出孔子的虚心好学。另外,“三人行”译为whenthree of us are walking together 值得商榷。
three of us 包含了孔子本人,另外还有两个人。
“行”是否指“正在一起走路?”未必这么复杂。
试改译: In a group of three persons ,there mustbe one for me to learn f rom in some way. 忠实于原文是最低的、最根本的要求。曲解了原文的意思,译文再通达也于事无补。
2)“一名之立,旬月踟蹰。”
就翻译的艰难程度来说,严复的这一句话道出了真情。有时为了译好某个词,译者竟花费10 天半月的时间潜心琢磨。我们现在的许多译者都有过这样的痛苦经历。而且这种痛苦经历随着译者翻译实践的增多而增长。这也叫“学然后知不足”吧。中国翻译家许孟雄教授搞了一辈子英汉、汉英翻译,成绩卓然,晚年也感叹道:现在我搞翻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哪怕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也不敢轻易下笔。严复和许老这些描述翻译艰难的话可谓经验之谈。翻译实践中,我们确实经常遇到一句简单的汉语却很难译成恰当英语的情况。请看:
原文:四川人爱吃火锅。
这句汉语中S + V + O 的简单结构,表面上看,无难解之处,所以大多数学生将其译成:
The people in Sichuan like to eat hotpot s. 译文按原文字面结构排列整齐,却脱离了原文的意义。首先, “四川人”是否people in Sichuan.在四川的人并不一定是“四川人”,不在四川的人不等于不是“四川人”,所以“四川人”译成people in Sichuan 不妥。“吃火锅”译成eat hotpot s ,更是牵强,英语读者无法理解。我们所说的“吃火锅”,并非“吃煮食物用的锅子”。因此,试将“四川人爱吃火锅”改译为: People ofSichuan origin like to eat f rom hotpot s. 大概更能说得过去。
3)“创作难,翻译也不易。”
将创作与翻译相比,本身已提高了翻译难度的层次。创作时,作者可避难就易;而翻译时译者则别无选择,必须忠实原文,而且还要保持原文的风格。作为译者,努力追随的是作者,努力表现的也是作者,但不能超越作者。与作者相比,译者仿佛是在套着枷锁走路,负担沉重。最可怕的是,原文创作文理不通,译者跟着胡编乱造。这种错上加错的翻译在当前我国经济领域对外交流中屡见不鲜。面对蹩脚原文,译者要译出好的英文,还必须会修正原文的错句才行,例如:
原文:本品(红枣花生) 用红枣与花生米嵌合烘制而成,集香甜酥脆于一身,是当今世界上欢迎的天然型食品的佼佼者。
这个产品出自河南新乡的一个乡镇企业,不过是把枣核掏出再用花生米填充,烘干而成。
它却冠以“当今世界上欢迎的天然型食品”,再加上“佼佼者”,文字就不通了。“佼佼者”是“胜过一般水平的人或物”,与前面的“世界上欢迎的”相搭配便自相矛盾。请看:
原译文: This proct is baked with red jujube and shelled peanuts by a scientif ic method ,it s characteristics are unique f lavor , sweet andcrisp. It is deeply welcomed by the consumersand is an ideal natural food.
本来red jujube 和shelled peanut s 是产品的原料,而译文中却成了“烤制”的手段,使人误认为这个产品是用红枣和花生米烧起来的火烘烤出来的。后面再补译上by a scientific method ,来源不详。“香甜酥脆”是一组形容词,译文中列出的既有名词,又有形容词,且不完全达意。
unique flavor 并不代表“香”。译者把原文中“当今世界欢迎”“的佼佼者”这样的话修剪掉,是明智之举。替补的文字却欠考究。笔者试改译,但愿能比原译文好一些:
This proct is made of baked dates andshelled peanut s. Tasty , sweet and crisp , it is ahighly popular natural food.
5 字面翻译与内涵翻译
英国翻译家西奥多·萨沃里( TheodoreSavory) 在其1957 年所著的《翻译艺术》( TheArt of Translation) 一书中谈到,翻译的目的在于扫除由于语言不同而造成的作者与读者之间的障碍。在大多数情况下,读者希望读到自己所习惯使用的那种语言,而翻译的作用又恰好是要在译者的头脑中再现原作读者在阅读原文时所得到的那种情感和印象。这个任务的完成相当艰巨,因为译者翻译时只能在最接近原文的等值词中作出选择。拿汉英翻译来说,事实上并非每个汉语词都可以在英语中找到完全等值的词,如,汉语的“单职工家庭”、“双职工家庭”在英语中的对应词是什么呢? 几乎找不到。
有人译为one earner family 或single-incomefamily ,two-earner family 或double-income family ,这也未必等值,因为汉语的“单职工家庭”并不意味着这个家庭只有一个挣钱的,或收入是单一的。是不是职工,与挣钱或有收入是两回事。“单职工家庭”也许挣钱的渠道更多,收入更加多元化。翻译中,A = B 式的转换仅限于一些双语读者都有共同认识的一些基本概念,如香蕉= banana ,甜的= sweet ,水= water .然而,这种完全等值的概念毕竟不多,甚至一个简单的汉语词都无法固定其英语的等值词, 如“说”= speak ? = tell ? = say ? 还是talk ? 我们学会的这四个英语动词,却对以下“说”的问题爱莫能助。我们非得另行考虑其他的英语表达法才好,请看:
(1) 请替我说句好话。
Please put in a good word for me.
(2) 她爱说闲话。
She is fond of gossip.
(3) 他父亲说了他一顿。
His father gave him a scolding.
(4) 她又来说媒了。
She came to act as match maker again.
(5) 她们又说又笑。
They chatted and laughed.
(6) 我说不准谁会来。
I am not sure who will come.
(7) 没人愿为他说情。
Nobody would like to plead for mercy forhim.
国内外的翻译家几乎都一致认为,翻译应当尽可能地忠实。对原文的忠实是译者义不容辞的责任。问题是,忠实必须有个限度。忠实绝不等于逐词逐句的字面翻译,因为一种语言中的任何一个词语都不可能一成不变地被译成另一种语言中的同一个词。汉英语言中约定俗成的表达很多,汉语的词语组合并不等于相同的英语词语搭配,例如,一提起“红的”,我们马上会想到red 这个词,然而下面这些带“红”字的汉语词中,red 却无用武之地,请看:
红茶black tea 红糖brown sugar
红眼pinkeye 红眼(妒忌) green-eyed
红薯sweet potato 红脸blush
红小豆adzuki bean 红松korean pine
红细胞hematid 红痣port-wine mark
红柳rose willow 红木bloodwood
红宝石rubine *night spot
红豆jumby bean 红辣椒cayenne pepper
红粘土adamic earth 红面颊ruddy cheeks
由此可见,译文无法一字不动地保留原文的词语,翻译的词语选择依译文语言的要求而定,而不按照原文的表层结构。
这又使我们想到了什么是翻译的问题。不同的人对翻译有不同的理解,但我们必须看到,为人们所普遍接受的翻译原则尚不存在,因为翻译家们从未取得过一致的意见。值得庆幸的是,翻译活动本身并未因翻译概念与原则的无定论而停滞。几百年来,人们大致可遵循的翻译原则有一些,但都属粗放型的,内涵上大同小异。翻译是两种不同语言有规律的转换,这一概念为大多数翻译理论家所接受,貌似简单,在翻译实践中却难以把握。如何能做到有规律的转换呢? 这是个难题。
美国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认为,翻译是用接受者的语言“再造”最接近的等值信息。这就使翻译的过程宽松了许多。奈达提出了翻译的两个基本标准:一是传达原文意思,二是传达原文风格。这两条兼备固然重要,但实际翻译中,第一条“传达原文意思”有时也很难保证。请看实例:
(1) 秋菊打官司
《中国日报》把这个电影名译为:Qiuju Goesto Court1 对不对呢,我们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go to court 是个正式短语,意为“起诉”。这与该电影的实际内容不符。谈到风格,“打官司”
与go to court 相差很大。“打官司”是中国民间俗语,而go to court 是正式的法律用语。用goto court 来译“打官司”显然不合适。若把此片名译成Qiuju Goes To Law Against VillageHead ,意思传达和风格表现会比原文更好些。
(2) 大红灯笼高高挂
《中国日报》把这个电影名译为: Raise theRed Lantern1 原文表现的是静态,译文却变成了动态。原文“高高挂”没有在译文中表现出来。raise 意为“举起”,但不等于“举得高”。再看风格,原文高雅,形象化,译文却逊色不少。
若译成Hang High the Red Lantern ,起码可以符合“比较完整地传达原文意思”这一条。
(3) 开放的步子再大一点
《中国日报》曾译:open themselves wider tothe out side world. 原文中的比喻词“步子”在译文中没能表现出来。译文open themselveswider 缺少形象意义, “把自己更宽地打开”是个什么概念呢? 令人费解。试改为open theirdoor wider to the out side world. 原文的比喻词“步子”,在译文中用door 传达,迈步与开门都涉及大小的问题。原文与译文终于意思对等,风格一致。
从以上三例翻译我们可以看出,汉英翻译所要达到的“传达意思,体现风格”这个标准经常是大打折扣的。译者在翻译实践中往往顾此失彼。我们通常讲,翻译的最低标准是“真”;标准是“美”。这个标准与严复的“信(faithfulness) 、达(expressiveness) 、雅(elegance) ”,鲁迅的“信与顺”,傅雷的“重神似而不重形似”等理论是基本一致的。当然,要使译文都达到既“真”又“美”的标准,翻译工作者们困难重重。
汉英翻译是一门集多学科为一体的灵活运用语言转换的艺术。译者要掌握翻译艺术,非得具备双语语言能力、双语文化差异比较能力以及多种学科基础知识才行。绝不是任何人会讲外语就能做翻译,也无人仅凭读几本翻译理论的书就能成为翻译家。
6 结束语
翻译理论中的许多问题依然有待于我们深入认识。翻译学与翻译、翻译是科学还是艺术,这类问题本文澄清了不少。许多人认为翻译就是查字典,一本袖珍词典就能搞翻译。越是初涉汉英翻译的人,越会把翻译工作如此简单化。
本文提出,翻译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结合。
翻译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结合的观点已逐步成为我国外语翻译的共识。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指导翻译的可行性原则。翻译是艺术与翻译是科学,这两种说法并不对立。翻译科学以翻译艺术为源泉,而翻译艺术的系统化必然上升到翻译科学。在目前阶段,文学翻译、科技翻译、经贸翻译、政论文翻译等,都是部分可程序化,而大部分不可程序化。翻译理论的研究结果就是把非程序化的翻译缩小,但不可能消灭,因为理论的发展总是滞后于实践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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