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3-02-23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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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4-23 10:03
有一位读书人当了畿尉,曾经担任主管察捕盗贼的*。有一个盗贼戴着刑具(正在受审),案件尚未判定。畿尉独坐厅上,(此盗贼)对畿尉说:“我不是贼,不是等闲之辈,你若是放了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看这人的相貌不一般,言词不俗,畿尉心中已经默许了,表面上并没答应。到了夜里,他暗地里叫狱吏放了那个囚犯,又叫狱吏也逃跑了。天亮时,狱中囚犯跑了,狱吏也逃了,上司也只能责罚一通而已。
后来,畿尉当官任期已满,好几年到处游历,经常住在外面。到了一个县,听说县令和当年放走的那个囚犯姓名相同,他便前住拜访,让县令说出姓名,县令有些惊慌,出来迎拜,一看,确是当年所放的那人。便留在厅中,二人对床而眠,高兴地过了十几天,县令却不带客人回家。忽然一日,把客人领回家去,客人要上厕所,厕所和住房只隔一道墙。客人在厕所中听县令妻子问:“这是什么客人,十几天也不领回家?”县令说:“这人对我有大恩,当年是他放了我,我才有今天,我还不知道怎样报答他呢?”他妻子说:“你没听人说么,大恩不报,你应该看时机行事。”县令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客人听到他这么说,急忙回来告诉奴仆,骑马悄悄走了,衣服都扔在了大厅。
到了晚上,已走出五六十里,出了县界,在一个乡村小店里住下,仆人埋怨人走得这么急,不知为了什么?待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后,主人才把县令负心的事说一遍,说完长叹一声,主仆二人落下了伤心的眼泪。忽然有一人从床下站出来,手拿匕首,客*惊,那人说:“我是个义士,县令让我来杀你的头,方才听你们一说,才知道县令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不然的话,就错杀了你这个好人。我决不能饶过他,你们先别睡,稍等一会儿,我把他的头给你们送来,给你出出这口冤气。”客人又害怕又感谢,这义士拿剑出门就像飞一样走了。到了二更,有人呼叫,坏人的头拿来了。点灯一看,正是那县令的头,剑客辞别了客人,不知去了哪里。
译文
《史记》卷八十六《刺客列传》第二十六记载着这一段故事:
豫让是春秋晋国人,公元前453年,当时晋国有六大家族争夺政权,豫让曾经在范氏、中行氏手下工作,并没有受到重视;后来投靠智伯,智伯非常看重他。
赵襄子与智伯之间有极深的仇怨,赵襄子联合韩、魏二家,消灭智伯,并将他的头骨拿来当酒杯。豫让认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应该为赏识自己的人,不惜牺牲性命,就好像一个女子,应该为喜欢她的人,做最美丽的装扮」,下定决心为智伯复仇。
他先是改变姓名,冒充罪犯,混进宫廷,企图藉整修厕所的方式,以匕首刺杀赵襄子。可是赵襄子在上厕所时,突然有所警觉,命令手下将豫让搜捕出来。赵襄子的左右随从原想杀他,赵襄子却认为豫让肯为故主报仇,是个有义之人,便将他释放。
豫让仍不死心,为了改变相貌、声音,不惜在全身涂抹上油漆、口里吞下煤炭,乔装成乞丐,找机会报仇。他的朋友劝他:「以你的才能,假如肯假装投靠赵襄子,赵襄子一定会重用、亲近你,那你岂不就有机会报仇了吗?何必要这样*自己呢?」豫让却说:「如果我向赵襄子投诚,我就应该对他忠诚,绝不能够虚情假意,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豫让还是要依照自己的方式完成复仇的使命。
有一次,机会来了,豫让事先埋伏在一座桥下,准备在赵襄子过桥的时候刺杀他。赵襄子的马却突然惊跳起来,使得豫让的计划又再次失败。捉了豫让后,赵襄子责备他说:「你以前曾经在范氏和中行氏手下工作,智伯消灭了他们,你不但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靠了智伯;那么,现在你也可以投靠我呀,为什么一定要为智伯报仇呢?」豫让说:「我在范氏、中行氏手下的时候,他们根本都不重视我,把我当成一般人;而智伯却非常看重我,把我当成最优秀的人才,是我的知己,我非替他报仇不可!」
赵襄子听了非常感慨,便说:「你对智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我,也放过你好几次。这次,我不能再释放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豫让知道这一次是非死不可,于是就恳求赵襄子:「希望你能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将你的衣服脱下来,让我刺穿;这样,我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赵襄子答应这样的要求,豫让拔剑,连刺了衣服三次,然后就自杀了。
豫让身死的那一天,整个赵国的侠士,都为他痛哭流涕。
有一位读书人当了畿尉,曾经担任主管察捕盗贼的*。
有一个盗贼戴着刑具(正在受审),案件尚未判定。畿尉独坐厅上,(此盗贼)对畿尉说:“我不是贼,不是等闲之辈,你若是放了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
看这人的相貌不一般,言词不俗,畿尉心中已经默许了,表面上并没答应。到了夜里,他暗地里叫狱吏放了那个囚犯,又叫狱吏也逃跑了。
天亮时,狱中囚犯跑了,狱吏也逃了,上司也只能责罚一通而已。 后来,畿尉当官任期已满,好几年到处游历,经常住在外面。
到了一个县,听说县令和当年放走的那个囚犯姓名相同,他便前住拜访,让县令说出姓名,县令有些惊慌,出来迎拜,一看,确是当年所放的那人。便留在厅中,二人对床而眠,高兴地过了十几天,县令却不带客人回家。
忽然一日,把客人领回家去,客人要上厕所,厕所和住房只隔一道墙。客人在厕所中听县令妻子问:“这是什么客人,十几天也不领回家?”县令说:“这人对我有大恩,当年是他放了我,我才有今天,我还不知道怎样报答他呢?”他妻子说:“你没听人说么,大恩不报,你应该看时机行事。”
县令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客人听到他这么说,急忙回来告诉奴仆,骑马悄悄走了,衣服都扔在了大厅。
到了晚上,已走出五六十里,出了县界,在一个乡村小店里住下,仆人埋怨人走得这么急,不知为了什么?待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后,主人才把县令负心的事说一遍,说完长叹一声,主仆二人落下了伤心的眼泪。忽然有一人从床下站出来,手拿匕首,客*惊,那人说:“我是个义士,县令让我来杀你的头,方才听你们一说,才知道县令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不然的话,就错杀了你这个好人。
我决不能饶过他,你们先别睡,稍等一会儿,我把他的头给你们送来,给你出出这口冤气。”客人又害怕又感谢,这义士拿剑出门就像飞一样走了。
到了二更,有人呼叫,坏人的头拿来了。点灯一看,正是那县令的头,剑客辞别了客人,不知去了哪里。
豫让,晋国人,原先曾在范氏和中行氏那里做事,但毫不知名。
离开他们后到智伯门下供职,智伯很看重和宠爱他。后来智伯攻伐赵襄子,赵襄子和韩氏、魏氏合谋灭了智伯,灭智伯后又三分智伯的土地。
赵襄子最恨智伯,把智伯的头颅漆了,作为酒器。豫让逃到山中,说道:“唉!士人为知己者献出生命,女子为喜爱自己的人修饰容貌。
如今智伯赏识我,我一定要为了替他报仇而死,以此来报答智伯,这样我死后的魂魄也就不会感到羞愧了。”于是变更名姓,冒充为判刑服役之人,混进赵襄子宫里涂饰厕所,身上挟带匕首,想刺杀襄子。
襄子去厕所时,忽觉心惊,便抓住涂厕所的刑人审问,发现他便是豫让,身上带着凶器,口称:“要为智伯报仇!”襄子身边的侍从要杀他,襄子说:“他是个义士,我小心避开他就是了。再说智伯死了,没有后代,而他的臣下却想替他报仇,这个人是天下的贤德之人啊。”
最终还是把豫让释放了。不久,豫让又在身上涂漆,让皮肤长满恶疮,还吞炭使嗓子暗哑。
他把自己原来的形状变得人们无法辨认之后,到市上行乞。他的妻子见了,认不出是他。
在路上见到他的朋友,朋友却认出他来了,说:“你不就是豫让吗?”答道:“我是豫让。”他的朋友为之哭泣道:”以你的才干,投奔到襄子门下效命办事,襄子一定会亲近你宠爱你。
他亲近你宠爱你,你再做你想做的事,这岂不更容易吗?为什么竟要伤残身体,受许多痛苦,想以此达到向襄子报仇的目的,这不也太难了吗!”豫让说:“既然已经投刘他门下效命办事,却又想杀他,这是怀着异心来侍奉君主啊。冉说,我所做的确实是极难的事情,然而所以要这样做,正是要使天下后世身为人臣却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的人感到羞愧啊。”
豫让离去之后,不久,料到赵襄子该出门了,便埋伏在赵襄子将会经过的桥下。襄子来到桥边,马突然受惊,襄子说:“此人必是豫让。”
派人查问,果然是豫让。这时襄子便数落豫让说:“你不是曾经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过事吗?智伯把他们全灭了,而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奔到智伯门下效命办事。
现在智伯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独独这样执著地为他报仇呢?”豫让说:“我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事,范氏、中行氏都把我当一般人相待,所以我就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国士相待,我因此要像国士那样报答他。”
襄子长叹一声,呜咽着说道:‘唉,豫子啊豫子!你为智伯尽忠,名声已经成就了;而我赦免你,也已经够了。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我不再放过你了!”襄子派兵围住豫让。
豫让说:“我听说贤明的君主不掩盖别人的美德,而忠臣理应为名节献身。上一次您已经宽赦过我,天下人无不称赞您的贤明。
今日之事,我自然难免一死,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您的衣服,击打它一下,以表达我的报仇的心意,这样我虽死而无憾。这不是我所敢期望的,我只是斗胆向您陈述我内心的想法。”
这时襄子深感豫让义烈,便派人拿自己的衣服给豫让。豫让拔出剑来,跳跃三次,一剑直劈下去,说道:“我可以在九泉之下报答智伯了!”说罢便横剑自刎。
豫让死的那天,赵国的志士听到这消息,无不为之流泪呜咽。 这之后四十多年,发生了轵人聂政事件。
聂政,轵邑深井里人。因为杀了人,躲避仇敌,和母亲、姊姊一起到了齐国,以屠宰为业。
隔了很久,濮阳严仲子在韩哀侯朝中供职,与韩相侠累结下怨仇。严仲子怕侠累杀他,逃离韩国,到处访求能向侠累报仇的人。
来到齐国,齐国有人谈到聂政,说他是个有勇气有胆量的人,因为避仇而隐身在屠户中间。严仲子登门拜访,来往几次后,备下酒席,亲自向聂政母亲敬酒。
酒喝到兴头上,严仲子捧出黄金百镒,上前孝敬聂政母亲,祝她长寿。聂政对这样的厚礼颇感惊怪,坚决推辞。
严仲子坚持要送,聂政辞谢说:“我很幸运,老母尚在。家虽贫穷,客居他乡做个狗屠,仍可以早晚买些甘美的食品来奉养老母。
对老母的供养已经够了,我不敢领受仲子的赐与。”严仲子避开他人,乘机对聂政说道:“我有仇,我行经的诸侯国也不算少了,但到齐国后,才私下听说足下义气甚高,我所以送上百金,只是想用作为令堂买些粗糙食物的费用,并能够和足下相交,使足下高兴,哪敢因此而有什么别的企求呢!”聂政说:“我所以贬抑志气,辱没身份,在市井当个屠夫,只是为了能够有幸奉养老母;老母在世,我是不敢把自己许给他人的。”
严仲子坚持赠金,聂政到底不肯接受,但严仲子最后还是尽了宾主相见的礼仪才离去。 过了很久,聂政的母亲去世了。
埋葬已毕,在除去丧服之后,聂政说道:“唉!我聂政不过是个市井小民,鼓刀屠宰;而严仲子是诸侯的卿相,却不远千里,屈尊来和我结交。我待他极为淡薄,没有什么大功可以和他所待我的相称,而严仲子又奉上百金为我母亲祝寿,我纵然没有接受,但他这样做,只是说明他对我是知遇很深的。
一位贤者,因为别人瞪他一眼而气愤不堪,从而来亲近信赖一个穷困鄙陋的小民,我聂政哪能对此独独不吭一声、毫无反应就算了呢!再说前些时候他来邀请我,我只是因为老母尚在,(没有答应他。)现在老母享尽天年,我将要为知己的人。
三家分智氏之田。
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智伯之臣豫让欲为之报仇,乃诈为刑人,挟匕首,入襄子宫中涂厕。
襄子如厕心动,索之,获豫让。左右欲杀之,襄子曰:“智伯死无后,而此人欲为报仇,真义士也!吾谨避之耳。”
乃舍之。豫让又漆身为癞,吞炭为哑,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
行见其友,其友识之,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事赵孟,必得近幸。子乃为所欲为,顾不易邪?何乃自苦如此!求以报仇,不亦难乎?”豫让曰:“不可!既已委质为臣,而又求杀之,是二心也。
凡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者也。”
襄子出,豫让伏于桥下。襄子至桥,马惊,索之,得豫让,遂杀之。
襄子为伯鲁之不立也,有子五人,不肯置后。封伯鲁之子于代,曰代成君,早卒,立其子浣为赵氏后。
襄子卒,弟桓子逐浣而自立,一年卒。赵氏之人曰:“桓子立,非襄主意。”
乃共杀其子,复迎浣而立之,是为献子。献子生籍,是为烈侯。
魏斯者,桓子之孙也,是为文侯。韩康子生武子,武子生虔,是为景侯。
此后七十多年,晋国有豫让的事迹。
豫让,是晋国人,以前曾经侍奉范氏和中行氏两家大臣,没什么名声。他离开那里去奉事智伯,智伯特别地尊重宠幸他。等到智伯攻打赵襄子时,赵襄子和韩、魏合谋灭了智伯;消灭智伯以后,三家分割了他的国土。赵襄子最恨智伯,就把他的头盖骨漆成饮具。豫让潜逃到山中,说:“唉呀!好男儿可以为了解自己的人去死,好女子应该为爱慕自己的人梳妆打扮。现在智伯是我的知己,我一定替他报仇而献出生命,用以报答智伯,那么,我就是死了,魂魄也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了。”于是更名改姓,伪装成受过刑的人,进入赵襄子宫中修整厕所,身上藏着匕首,想要用它刺杀赵襄子。赵襄子到厕所去,心一悸动,拘问修整厕所的刑人,才知道是豫让,衣服里面还别着利刃,豫让说:“我要替智伯报仇!”侍卫要杀掉他。襄子说:“他是义士,我谨慎小心地回避他就是了。况且智伯死后没有继承人,而他的家臣想替他报仇,这是天下的贤人啊。”最后还是把他走了。
过了不久,豫让又把漆涂在身上,使肌肤肿烂,像得了癞疮,吞炭使声音变得嘶哑,使自己的形体相貌不可辨认,沿街讨饭。就连他的妻子也不认识他了。路上遇见他的朋友,辨认出来,说:“你不是豫让吗?”回答说:“是我。”朋友为他流着眼泪说:“凭着您的才能,委身侍奉赵襄子,襄子一定会亲近宠爱您。亲近宠爱您,您再干您所想干的事,难道不是很容易的吗?何苦自己摧残身体,丑化形貌,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达到向赵襄子报仇的目的,不是更困难吗?”豫让说:“托身侍奉人家以后,又要杀掉他,这是怀着异心侍奉他的君主啊。我知道选择这样的做法是非常困难的,可是我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做法,就是要使天下后世的那些怀着异心侍奉国君的臣子感到惭愧!”
豫让说完就走了,不久,襄子正赶上外出,豫让潜藏在他必定经过的桥下。襄子来到桥上,马受惊,襄子说:“这一定是豫让。”派人去查问,果然是豫让。于是襄子就列举罪过指责他说:“您不是曾经侍奉过犯氏、中行氏吗?智伯把他们都消灭了,而您不替他们报仇,反而托身为智伯的家臣。智伯已经死了,您为什么单单如此急切地为他报仇呢?”豫让说:“我侍奉范氏、中行氏,他们都把我当作一般人看待,所以我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作国土看待,所以我就像国土那样报答他。”襄子喟然长叹,流着泪说:“唉呀,豫让先生!您为智伯报仇,已算成名了;而我宽恕你,也足够了。您该自己作个打算,我不能再放过您了!”命令士兵团团围住他。豫让说:“我听说贤明的君主不埋没别人的美名,而忠臣有为美名去死的道理。以前您宽恕了我,普天下没有谁不称道您的贤明。今天的事,我本当受死罪,但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衣服刺它几下,这样也就达到我报仇的意愿了,那么,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恨了。我不敢指望您答应我的要求,我还是冒昧地说出我的心意!”于是襄子非常赞赏他的侠义,就派人拿着自己的衣裳给豫让。豫让拔出宝剑多次跳起来击刺它,说:“我可用以报答智伯于九泉之下了!”于是以剑自杀。自杀那天,赵国有志之士听到这个消息,都为他哭泣。
恨:遗憾 质:自身 居:相隔 怨:痛恨
【参考译文】إ
豫让是晋人。过去曾经侍奉范氏、中行氏,但并不出名。他转而离开侍奉智伯,智伯对他很是尊重宠信。智伯讨伐赵襄子时,赵襄子与韩、魏两家合谋灭了智伯;灭智伯之后三家瓜分了他的地盘。赵襄子最痛恨智伯,将他的脑壳施以油漆之后作为饮酒之器。豫让逃到山中,发誓说:“咳!士人应该为知己者效死,女子则为喜欢自己的人打扮。现今智伯赏识我,我一定要替他复仇而万死不辞,来报答智伯的知遇之恩,我的灵魂才能无憾无愧!”于是他改名换姓扮作刑徒,入赵襄子内宫修治厕所,怀中藏着匕首,打算刺杀赵襄子。赵襄子到厕所去时,内心有所警觉,让人拿下修治厕所的刑徒讯问,原来是豫让,怀中藏着兵器,说:“我要替智伯报仇。”侍卫随从们打算杀了他,但襄子说“他是个仁义之人,我且网开一面吧。再说智伯死后没有后裔,他的臣子却打算替他报仇,这是天底下难得的贤者啊。”最终放了豫让。إ
过了不久,豫让在身上施油漆造成恶疮,吞下炭块使声音喑哑,使别人看不出自己的本来模样。在街市上行乞,连他的妻子也认不出他。去见朋友,朋友认出了他:“你不是豫让吗?”豫让回答:“正是。”朋友对着他掉泪说道:“凭着您的才干,委身而侍奉襄子,襄子必亲近宠幸你,亲近宠幸你,那么你就能够做你想做的事,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何必然摧残自己,想以这种方式求得报复襄子,不是实在太难了吗?”豫让说:“委身臣事他人却谋求杀了他,这是心怀二意以侍奉自己的君上啊。再说我要做的事是极其困难的!但是我这样做的原因,是打算使做臣子而心怀二意来侍奉自己君王的天下后世之人问心有愧啊。”إ
朋友离开后不久,襄子要出行,豫让潜伏在他要经过的桥下。襄子到了桥头,马受惊了。襄子说:“这一定是豫让(埋伏在此)。”派人拿问,果然是豫让。于是襄子就指着豫让说:“您不是曾经侍奉范氏、中行氏吗?智伯将他们都灭了,你却不替他们报仇,却反而委身做智伯之臣,智伯也已经死去了,但你为什么偏偏要如此迫切地替他报仇呢?”豫让说:“我侍奉范氏、中行氏,范氏、中行氏都像看待常人那样对待我,因此我就像常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像对待国家栋梁一样对待我,因此我就像国家栋梁(报效君上)一样报效他。”襄子感慨叹息,流着泪说:“豫让先生啊,您为智伯尽忠,已尽到了君臣的名分,而我宽恕先生也已经够了。先生您好自为之吧,我不再释放你了。”让士卒将豫让围了起来。
豫让说:“我听说圣明之主不埋没他人的美德,忠臣有为君臣大义而死的义务。先前你已经宽免了我,普天之下没有谁不称颂你的美德。今天这事,我当然认罪,但是我希望得到你穿的衣裳用剑刺击,用来表达我替智伯报仇之意,那么我虽死而无遗憾。我并不敢奢望,只是斗胆说说我的心里话。”于是襄子深深地赞许豫让,就让人拿着衣裳给豫让。豫让拔剑三次跃起击刺襄子之衣,说:“九泉之下我可以报答智伯了。”于是用剑自杀了。豫让赴死之日,赵国志士听说了,全都为豫让而泪流滂沱。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