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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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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26 09:04

盛世鬼
他在集市中见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不由心生好感,不自觉地便频频回头看他。那年轻男子也向他看来,忽而嘴角带笑,便转了头要逆着人潮过来。

他觉得心头微微一颤,像是怔然,却又有些忐忑起来。那男子朝他走来,一刹那,却越过了他,往后走去。他回头看,见男子向着灯火下的一个罗裳女子走去。小女儿含羞带怯,执着罗帕半掩了脸。那男子在女子面前立定,却也面红耳赤,口中呐呐。

他觉得心中怅然,便回了头不再看,又依着人流往前走去。到了河边,又见桥头坐着一个黝黑精壮的农家青年,挑了一担竹篾,扎着竹鸟竹狗来卖。他在那青年身边蹲了,见那男子生得粗犷,手指编织却是伶俐非常,那些扎好的竹编物件,一会儿便被小孩子们缠着长辈取铜钱买了。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哥。”那汉子却恍若未闻,手下不停,并不抬头看他。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便伸手在汉子肩头拍了拍。许是力道太轻,那汉子仍是未觉一般。

他于是觉得自己无趣的很,便起身郁郁地走了。那河边正有一艘画舫停着,即刻便要离岸,他信步上了画舫,走进舱内。那舱内只有一名年轻公子,对着一桌美酒佳肴独坐着,望着窗外河面花灯,似是十分愁闷。他在那年轻公子对面坐了,自觉似是有些无礼;又看这公子眉间忧愁,便想出言询问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只盼那公子能先看到自己,挑起这话头来。那年轻公子看了一会儿河上信灯,深深叹了一口气,便起了身从他身边踱过,竟是看也不看他,径自往舱外船头去了。

他垂着头,心中恻恻,心道自己果然太失礼数,唐突了他人。留下的一桌美酒佳肴,皆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味,他却竟提不起丝毫兴致。待到画舫靠了岸,便出舱走到岸上去。

他又随着人流往高处走去。越往高的地方,人倒是越多起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一间顶高大顶辉煌的大殿前。他入了殿,一眼见殿正*聚着三五人,皆在吃些吃食并聊天。他见那几人吃的不过是平常果品、烧鸡蒸鱼,一时腹中却如擂鼓般,不由便走上前去。

那几人见他走进,都拍手笑道:“正说着,这里又来一个。”他心中知晓这些人并未与先前人一般装作不见他,心中便有些欣喜。那其中一个已经上来,拉着他袖子,将一捧糕点放到他手中,道:“你初来乍到,先用些糕点垫垫肚子。”又朝另几人笑骂道:“你们这些吃货,自己也吃不完这许多,还不快些分点出来。”

另几人便笑着将手中吃食都分他些许。他便慢慢吃了些,听先前那人又道:“吃完我们再分些衣裳财物与你。如今天下太平昌盛,不说那有家有口的,便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享得福荫,分得许多普渡的散财。你虽是刚到这里,也没有亏待你的道理。”

他听到一半,突然双目圆睁,问道:“什么孤魂野鬼?”

那几人都看着他,俄而又拍手笑道:“原来果然是新鬼,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死了咧。”便有人拉了他的衣袖,指着殿外道:“你看,这便是寺庙大殿,前殿祭神佛,侧殿祭先祖。如今是盛世,蒙菩萨慈悲,容我等野鬼在此处容身。有那未写阴名的纸裳、普济众生的纸钱,烧化之后,我等便能分到一二。”又指着殿中其余笑嘻嘻的人道:“我等皆是孤魂野鬼,流落于此,或是心中有念不曾*,或是时日太久忘记出身。也有见这世间繁盛,便想要去投胎为人享一世福祉的。若是不愿入轮回,每日在此处享些供品,或是受了人香火、便去为那人做些事情,也是快活逍遥。”说话间,又取了些新烧化的金锭银锭与他,道:“这些你先收着,倘若遇到要拘你的鬼差,也可打点一二。”

他如遭雷击,捧着那金银锭子,浑浑噩噩道:“原来我竟是已经死了么?”言罢便转身,又恻然道:“——原来我竟是已经死了么!”竟是再不看那野鬼众人,恍恍惚惚出了殿门,不知往何处去了。

他浑浑噩噩,只知道往前走,却不知道是往哪里去。他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一边笑谈一边要关门落杠,他便从那将关的门中走了出去。到了清晨,农夫拉着牛,从带着露珠的田里走过,他从一旁的田埂上走过去。路过几个村落,婆婆们撒糠喂鸡,大姑娘小媳妇在井边淘米洗衣,他从井栏边走过去,再没有人抬头看他。

不知走了许久,他又看见太阳升起来了。这时他走到一条河边,便在河边坐下来。那河水清的十分透彻,他看了一会儿,便把鞋脱了,把脚伸进水里去。

他看着自己的脚在那透彻的水里,突然就想起自己从前也在河里洗过脚的。他也这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那脚上全是血污,腐黑淤臭,是一双死人的脚。他奋力搓洗,好不容易才将那血污全洗下去,这才包好布条,穿上鞋履。

他看着自己的脚,愣了半晌,喃喃道:“是了,我果然是已经死过了。”

这时候河对岸,从清晨的薄雾里走出一个和尚来。和尚见了他,便抬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

他浑浑噩噩地抬了头,看着那和尚,道:“大师要超度我么?”

和尚又合十念了句佛号,道:“施主心中有执念未了。”

他茫然道:“我心中有执念未了,可是我竟不知那执念为何?难道是在这盛世贪恋徘徊许久,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所为何来么?”

和尚便道:“贫僧见施主所着衣物,似是前朝样式,只是破烂褴褛,几乎不辨原型。施主是经过了前朝的战乱罢。”

他默然地看着那河水,想了许久,说道:“我记得自己死了以后,似乎在河中濯洗衣冠、重整仪容。洗下来的血污,要是凡人能看见大约有半条河那么多。大师你说的或许不错罢。”

和尚便叹了一声,道:“乱世之中颠簸流离,施主莫非是挂念家人?”

他又默然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便抬头看那和尚,道:“我走了这许久,凡人皆看不到我,摸不到我,听不到我,十分寂寞。大师可否陪我稍歇片刻?”

和尚诵了句佛号,便立在他身边,又与他说些前朝事宜。他冥思苦想,有些十分清晰,有些却不甚分明。到了天色入夜,和尚走了,他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向前走去。

他便一直地走,一直地走,到了正午,走到一棵大柳树下,便倚着树坐了下来。

他抬头看那高高的枝头,一恍神,突然看见两个孩童攀在树上,一人挽着一个破竹篮,挑那嫩绿的新芽捋。那两个孩童一个年岁稍长些,一个年幼几分。柳树生得高大,靠近地上的枝条早被捋得光光秃秃,那两个孩童便越攀越高,直往那摇摇晃晃的树梢上攀去。

他看得心惊,忍不住便失声叫道:“当心!”这一句叫出口来,却仿佛惊醒一般,那两个孩童倏忽便都不见了。

他仍是呆呆的抬头看那青翠的柳枝,半晌回过神来,心道:“我竟是看见幻象了么?”

他坐在那里,慢慢地便似乎有些事情想起来,原来那年幼的孩童,竟然是他自己。那柳树,是他家乡村头的一棵,每到春天青黄不接时,他与村中的孩童便去捋那嫩叶,充作菜叶填饥。孩童多,柳树少,那树便常被捋得光秃秃的,需得爬到极高的枝头才能采到一二。他便又想道:“那个年长些的孩童却是谁家的?”

方想到这里,路边却有三人相携走来。他抬眼瞧去,见那左右两边二人,一人全身着白,一人全身着黑,腰间各缠着一条铁链。见那三人一齐朝他看来,便唬了一跳,心中惊道:“这想必便是鬼差了!”

心中正暗自惊疑,那三人便直朝他走来。走到近处,那着白衣的鬼差便和颜悦色笑道:“天气甚热,借一方树荫可好?”

他自然是连连点头,急忙让出地方来。那三人便在一旁坐了。他看中间那人,却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穿着普通,像是被拘来的魂魄一般,身上却并无锁链套着,神色也十分轻松。

那着白衣的鬼差见他面色疑惑,像是知他心中所想,也笑道:“如今天下安定,*多得以颐养天年,无疾善终,我们差事便也清闲。这锁魂链原是为缉那心怀怨戾的恶鬼,又或者乱世鬼多、需得尽速拘捕,方用得着。既是世道清静,我们便见着一两个执念未了的鬼魂,也可容忍一二。你却是不必担心。”

他点点头,便在树荫下坐安定了。黑衣鬼差这时突兀开口说道:“看你似是游荡了有些时日,身上又伤痕累累,是前朝战乱中死的吧。”

他便点点头道:“是了。这几日方才想起一些来,却记得不太分明。总想着要回家乡看一眼才好。”便比了比头顶的柳树,道:“——却又记不清家乡在何处,只记得村头有这么一棵柳树。”

白衣鬼差道:“你家中有何人?父母兄弟可在?”

他想了一会儿,茫然摇了摇头:“我记得父母早亡,家中却是再没有其他兄弟了。”

白衣鬼差又问:“那可曾娶妻生子?”

他茫然地想了一会儿,却突然看见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站在面前。

那男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上下年纪,肤色略黑,像是惯在田间劳作的样子。那男子走到他身边来坐下,他便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他,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眼去。又咳了一声,道:“……”

他听得那男子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想那便是他自己的名字了,却怎么也听不分明。一时急切,便凑过身去。那男子却不再说话,转而将手搭上他的手来。他听那男子道:“……我们便结为契兄弟,在外为兄弟,在内为夫妻,可好?”

他张了张嘴,那人的名字便到了嘴边,方要出口,却猛一愣忡,醒了过来。

原来他仍旧坐在那大柳树下,已是日暮黄昏的时候。那两个鬼差与那老者,早就不知往哪里去了。

他便起身接着往前走去。瞧见日头升起又落下去,这么不知过了几个轮回,一日夜间下起了雨来。他虽然是鬼,却也忙忙地寻处避雨,眼见不远处有座土地庙,便奔了过去。

那土地庙不大,香火倒盛,桌上一排供品,又有数束仍未燃尽的香插在香炉里。他入了庙,便朝土地公的泥像拜了一拜,乞他恕自己擅闯避雨之罪。

方拜完,却听那上头泥像开口道:“何处野鬼?本尊准你入内了么?”

他一下愣住,正不知如何应答,那泥像却又嘻嘻地笑了起来。泥像后影子一闪,跳出一只大尾巴赤褐狐狸。

狐狸便在他面前坐定了,用后爪挠了挠耳朵,笑道:“原来是个呆鬼!一唬便唬住了!”他正不知如何回答,狐狸尾巴一摇,一下变作了一个婀娜女子,摇着腰凑到他身边来。他连忙后退两步避开,正要说话,那女子却眨了眨眼,倏地又变作了一个英俊男子,俯下身来。

他一下怔住,眼见那男子的脸已经到了眼前,忽而扑地一下,面前又是那只狐狸,笑得打跌道:“原来不光是个呆鬼,还是个断袖鬼!”

他也不说话,闷闷地坐着。狐狸自己笑够了,凑过来道:“可别生气!我在此间也住了些日月,平日借土地的光用些供品,受了供便显显灵,没人供便逗人寻些开心。如今天下盛平,也从不曾有人计较的。”抬眼仔细看了看他,恍然道:“——原来你是前朝的鬼,难怪难怪!看你身上伤口,当初必定死得惨烈。——倒是对不住了。”说完便合起两只前爪,肃然作了个揖。

他默然不语,却想起一事,问道:“大仙是会显灵的?”

狐狸便摆了摆尾巴,得意道:“略通法术罢了。”

他问道:“我自有意识以来,浑浑噩噩,不知自己为何在此间,也不知自己是何人,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大仙若有灵通,可否指点一二?”

狐狸讪讪道:“算命八卦这些,本仙却是不会的。不过本仙也能帮你些许。”歪着头看了他一会,道:“你穿的这衣裳我在前朝见过,是前朝士兵的军服。你原是死在战场上的。听你口音,该是北边的人。——不过前朝的鬼早被拘光,如何会留下你这漏网之鱼呢?”

他道:“我只记得家中父母双亡,唯有一契兄弟,不知是不是因他才游荡至今。”

狐狸道:“既是契兄弟,为何不与你死在一起?——啊,是了,你是死在战里的。他也死在战里么?”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他留在家乡。”片刻后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原来那人留在家乡了么!

想了想,又释然道:“是。我记得他家中尚有家人。”许久之后,又慢慢道:“——我也不是自己去从戎的。”

他那日在村外挖草根。连年大旱,田中颗粒无收,唯有掘鼠洞挖草根为食。有败退的官兵从村边大道经过,他躲避不及,便被套了去充作壮丁。一路做着最繁重的活计,风餐露宿,时时遭受拳打脚踢。先后的壮丁,不少比他强壮的也半路撑不下去。半死不活的壮丁便被扔到路边,第二天,人就寻不见了——不知是进了什么畜生……又或者是人的肚腹。

北狄入侵,前朝官军一路败退,他直跟着退了数百里,到了极南的地方才安顿下来。那时候朝廷里主战的一派占了上风,他便被正式编入军中,此时方才好过一些,也托人往家乡捎回口信。

他顿了顿,对狐狸道:“……不多久,得到他从家乡捎来的口信,之前他大约以为我身亡,悲恸欲绝。此时听说我未死,也是极高兴的。”

狐狸摆了摆耳朵,道:“后来呢?”

他又想了一回,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后来的,又不记得了。”

那晚他便在土地公的塑像下蜷了一夜。狐狸似是深夜出去了,他也不问去了何处。

极早的时候,他便被来上香的农妇吵醒了。许是狐狸常显灵的缘故,来上供品的农妇农夫也勤快。狐狸早早已经蹲在泥像后面,叼着一只贡果,见他过来,又用爪子拨给他一个。

狐狸便道:“今日无事,本仙便送你一程吧。左右这方圆数里都是本仙的地盘,送你出了地盘也是顺便。”

他想于自己并无害处,便颌首谢了,和狐狸一同走去。

狐狸化作一个男子与他同行。它在此间日久,前朝战乱的鬼魂也见过不少。他问起时,狐狸却摇摇头道:“彼时世乱,鬼魂说不上两句便被阴差强行拘走了。”又叹道:“倒是大半死相凄惨。”便问他战时事宜。他慢慢想,也渐渐想起些许来,便说与狐狸听。

北狄残暴,所过之处十里无人烟。士兵负着国仇家恨,又兼着逃走也无甚活路,打起仗来便分外奋勇,每战皆厮杀惨烈。如此有年余,朝中主降的一派占了上风,主战一派皆被斩杀来讨北狄欢心,他们便一败千里,溃不成军。

到了夜间,他与狐狸栖于野外。狐狸化作原形,对月而拜,他便愣愣看着。狐狸拜完,走到他身边蹲下,看了他一回,突然道:“你想起自己怎么死的了么?”

他看着自己的脚,想了很久方道:“……这一处伤口,是被刀砍的,那时实在是钻心地疼。”

手指慢慢移到旁边的伤口,又是很久才道:“……这是*尖刺的,透骨而出。”

“这也是刀砍的。”

“这个……实在不记得是怎么的了。”

他慢慢地数完身上的伤口,最后摸到自己喉部,许久,叹了口气。便朝狐狸道:“一直不曾问——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十分可怖?”

狐狸在月下看他,缓缓摇了摇头。

他便笑起来:“那便好。我虽记得不甚清楚,但依稀记得自己原先的模样还是端正,否则也不会入了军中就被老兵……”说到此处忽而变色,住嘴不言。狐狸也不再追问,两人于是一宿无话。

到得天明,便又上路。他忆得的事情,一日比一日多。左右再无旁人能听,便将他与他契兄弟两人的事情,一桩桩讲与狐狸。说他俩本是青梅竹马,他契兄弟大他几岁,从小便如他哥哥一般。后来两人成了年,情投意合,又因流年艰苦娶不了妻,便互相应了就此做一世夫妻。

他讲给狐狸听小时候的事,如何想方设法去寻果腹的物品,如何与同村其他孩童争夺一只死去的雀仔。虽是艰苦不堪,但因同那人一起,便都仿佛成了宝物一般。狐狸便笑他一脸痴像,转头又化了英俊男子来讹他,自己笑得打跌。

他便由着狐狸乱笑,自己不言不语看城外麦田。等狐狸笑够了凑过来,道:“你看这麦子长势多好。”

狐狸点头。他又道:“也是,这般的血肉浇灌下去,田地怎会不好。”

终于有一日,狐狸道:“我也出来太远。此处以后,你便独自一人走罢。”

他心中竟有些惆怅不舍,然而也无他法,便合掌谢过狐狸。狐狸亦合爪回拜,垂眼道:“我只庆幸我未生而为人。”说完转身几个跳跃,已是不见。

他又独自一人,往昔日的村庄走去。

那路边的种种景象,与他记忆中的早已不同。兵荒马乱、焦土生烟的城镇,如今已是人来车往,繁华兴荣。他怀里尚揣着当时庙里众鬼分与他的金银,却无处花费;路过有人祭祀先祖时,那被祭的鬼魂往往招呼他前去,分些祭品。

他仍不知自己为何在此处,然离乡愈近,心境却倒愈加平和,仿佛看一场看过不知多少次的戏,单等着最后一句戏词唱罢便可落幕,曲终人散。

于是他终于远远地看见了村头的那棵大柳树。记忆中那柳树总是被捋得光秃秃,他曾一度疑心这树是活不了了。然此刻再见,才知树亦如人,纵然一度天灾人祸,却仍能在来年春天再绽出新芽、枝繁叶茂。

他看着那柳树,忍不住脚下放慢,心下有些犹疑,不知该不该此时便去听那最后一句戏词。但终于是到了那柳树下。树下却有一个茶棚,棚中坐着一个老妪,正在沽水待卖。

此时已近黄昏,茶棚中空无一人,他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老妪将茶舀入碗中等凉,随手将一碗暂放在他的桌上。他端详了一会儿那粗瓷碗,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茶香虽然粗糙,入口却回味余长,他又喝两口,不觉已是半碗。

老妪便停了手,转头笑眯眯问他:“可还能入口?”

他悚然一惊:“你能见我?”老妪笑道:“你连老婆子的茶都喝了,老婆子为何不能见你?”他赧然起来,从袖子中取出之前的银锭放在桌上,老妪摆摆手道:“太多,太多。”

他道:“我身边却是没有铜板,况且这银锭我也用不得到。”老妪笑道:“你怎知这阴府的钱财老婆子便能用得到?”说完却拿起银锭,又笑道:“——也罢,左右你之前也还欠老婆子半碗茶钱。”

他惊道:“何时何处?我竟是不记得了。”老妪又笼了手,笑眯眯道:“忘川河边,往生桥前,你喝了老婆子半碗茶——现在可曾想起来不曾?”

那入口的茶香如醍醐灌顶,他睁圆眼道:“孟婆汤?”

老妪眯眯笑道:“正是,正是。你喝了老婆子的茶,忘了大半前程往事;可惜只喝了半碗,又让你慢慢回想起来。——如今正好凑齐一碗了。”

他手中的碗落到地上,啪地摔得粉碎。

老妪道:“当初在往生桥前与你打了赌,你喝下这半碗孟婆汤,回到人间之后,若还是能想起自己所为何来,老婆子就容你办完你想办完的事情。”抬头看了看茶棚外的天色,道:“这时已经到了赌定的时候。不过这半碗孟婆汤下肚,尚有片刻才能起效,你既是已经走到这里,何不趁这最后片刻仔细想想,兴许便能想起来?”

他顾不得再往下听,起身跌跌撞撞地就向外冲去。

所为何来?所为何来?!!

他失魂落魄,跑过一同爬过的柳树,跑过无数次走过的村道,跑过如今溢满水的枯井,跑过早已盖起新房的旧屋。村外曾经荒芜的田地长满了金黄的麦子,当年龟裂的河床掩盖在茂密的芦苇之后。他不知冲了多远,将那些都远远地抛在身后,忽而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抓着那手边的野草,不知为何,眼泪便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是的,他记得了。他记得,那人在他之前就已经死了。

北狄到他们家乡时,那人因率众抗狄,兵败被俘,钉于木柱曝晒百日,尸首任乌鸦啄食。家中妇孺尽皆被戮,弃于荒野。后来北狄南下,方有侥幸逃命的村人,悄悄将那人尸首收敛了,葬于后山。

他在军中,以为自己拼死厮杀便能护得家乡那人平安,竟至死不知他早已死在自己之前!

到了往生桥前,方听鬼差说起这一桩往事。他手中半碗孟婆汤跌得粉碎,拼了命便要往外跑。孟婆笑眯眯道:“你要去何处?那人早已过了这桥许久了。”

他被鬼差压住,满心绝望,只是拼命挣扎。

孟婆便道:“也罢。那人过桥前,也曾与我打过一个赌,我今日便与你打同一个赌如何?”

他应了。鬼差便领他往阳间去。他一路地走着,渐渐地忘了孟婆的模样,忘了自己的死状,忘了军中种种,忘了那人执着他的手说此生便是一生夫妻,最后他忘记了年幼时曾一起攀过的村头的柳树。睁开眼一片茫然,是在盛世的集市正中了。

他抹了把脸,跌跌撞撞地从草丛中爬起来,不要命地往后山跑去。

他一路地跑着,每跑一刻便忘记得更多一点。他再也不记得那棵柳树,再也不记得那人的模样,再也不记得不曾有过花烛的花烛夜,再也不记得一路北上,再也不记得战场厮杀,再也不记得已经死去一回,不记得在盛世太平中行过,不记得曾经和谁有一个赌注。

他跌倒在一座低矮的坟前,伸开双手圈住那荒草萋萋的坟头,将脸伏在泥土上。

他已经都忘记了。忘了这是谁的坟,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可他那么紧地抱着那个坟,像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一般。

“是的,我记得了。”他说,说的这些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就永远再不记得了。

“这么远,这么久……只是为了最后,能够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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